7/31/2006

走過去

文明單位:中東.這邊
嘉賓:朱凱迪

這幾天的新聞在報什麼

希臘的朋友開始組織人盾:

Immediate cease fire-Solidarity to the people of Lebanon and Palestine: A call for an international civil mission to Lebanon

The Israeli war machine continues to kill hundreds of Lebanese civilians and destroy Lebanon's infrastructure. The humanitarian crisis is getting worse as days go by. International community (United Nations and European Union included) is unable or unwilling to stop the massacre.

Furthermore, the United States support Israeli aggression both politically ant practically. We believe that this is the time for the intervention of social movements. It is extremely important to find the way to make citizen's voice to be heard. It is critical to promote the demand for an immediate cease fire.

As we did during the siege of Arafat's compound, we propose to organize an international civil mission to Lebanon. Such a mission would express our solidarity to the people of Lebanon and Palestine and demand the immediate cease fire.

In Greece we have already started the preparation of a civil mission. Right now it seems highly possible that the first part of the mission will arrive at the area today (Saturday 29.07.2006).
We know that activists from all over Europe are interested in participating in the project. We are sure that altogether we can construct a unified international mission.
It is time to act!

For information and contact with the delegation from Greece, please contact companero Yannis Almpanis on yannisalmpanishotmail.com or by phone to companero Guido on the following number 0030 6934564917 (speaks English, Italian and French); also 0090 6944740587.
This petition is signed by the following members of the Greek Social Forum:
Tassos Koronakis, Loukia Kotronaki, Antonis Ntavanellos, Natassa Theodorakopoulou, Yannis Almpanis, Nikos Giannopoulos, Vaggelis Karageorgos, Elthina Aggelopoul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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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停火——與黎巴嫩和巴勒斯坦人民團結:
呼籲發起國際民間使節團前往黎巴嫩

以色列戰爭機器繼續在黎巴嫩殺害數以百計平民,摧毀民生基建,這場人道災難日趨惡化。國際社會(包括聯合國和歐盟)無力或無意阻止當前的屠殺,尤有 甚者,美國同時在政治上與行動上支持以色列的侵略。我們相信現在已到了社會運動出手影響的時刻。尋找讓人民聲音受到注意的途徑極其重要,推廣立即停火的訴 求乃關鍵所在。

正如過去阿拉法特被圍困時一樣,我們計劃組織國際民間使節團前往黎巴嫩。這個使節團將展現我們與黎巴嫩和巴勒斯坦人民的團結,要求立即停火。在希臘,我們已著手籌備民間使節團,使節團的先頭隊伍很可能在今日(2006年7月29日)抵達相關地區。

我們知道來自歐洲各地的社運分子都有興趣參與其中,我們相信團結起來就能建立一個齊心的國際行動。

是行動的時候了!

如欲查詢或與希臘代表團接洽,請聯絡Yannis Almpanis同志。
電郵:yannisalmpanis@hotmail.com
又或者打以下電話聯絡Guido同志,英語、意大利語和法語俱可溝通:
0030 6934564917
0090 6944740587

聯署此聲明者有以下希臘社會論壇成員:
Tassos Koronakis, Loukia Kotronaki, Antonis Ntavanellos, Natassa Theodorakopoulou, Yannis Almpanis, Nikos Giannopoulos, Vaggelis Karageorgos, Elthina Aggelopoulo

講真的,真係好想去。

7/29/2006

字花.書寫的人@王貽興
書展+簽名會

今天去青文入書,重新體味當年做書展的快樂經驗。可恨不能大搞,今年牛棚再戰。

不稀罕小書展的可以去遊行,星期日有反戰遊行。。獨立媒體現成香港第一反戰基地,不禁令人遙想當年美帝攻打中東時,阿藍在東岸書店發起一場反戰朗誦會——當年的民間反戰基地,是東岸書店。今晚我會找一些反戰詩讓他們做橫額,希望有文學人可以把這些詩句帶上街頭。

補記董啟章《天工開物》座談會

之前完成的董啟章《天工開物》座談,算是談得相當滿意,陳智德與董啟章相當「有feel」(陳生一邊講一邊用力地握緊拳頭敲著桌子),我則覺得自己在插科打諢方面發揮合理水平,堅持在文靜的二人身邊笑得有夠無賴。7月28日《經濟日報》的蕭曉華寫了相當中節而忠實的報導,而有人則以不敢直攫其鋒的方式表現了為何董啟章總是令人心生好感(證明不是只因我偏好沉重與負擔)。如果能把當日錄音放上網,大家可以去聽聽。

我在座談裡說,董真是一個罪疚感很強的作者,並有著愈來愈強的,「害怕自己變成權威」的焦慮;董啟章承認兩者,但推進一步,說儘管常常反省,並不斷渴求真正的批評,但若當有人能夠很直接地指出自己的錯處的時候,我也不能肯定自己能否承受、開放面對。聽到這樣的剖白真想從心底向他微笑,是的真正令人擔心的正是這些,因為我們的文學圈裡太少「批評」。

根據雷蒙.威廉斯的《關鍵詞》,批評(criticism)之常用主流義本來是「挑剔」(fault-finding),威廉斯試圖將criticism的涵義拆解,對照其不同構成(如taste與cultivation;社會發展對criticism之意義所造成的影響),不無同情地把「批評」理解為「挑剔」的想法視為對抗批評者所佔置的權威位置,對抗「專業」的習慣性自信,進而聲稱必須去除這種自信,把批評解釋為一種「具特殊性的反應,而不是一個抽象的判斷」,而這種反應是存在於複雜而活躍的關係與整個情境、脈絡裡的「實踐」(practice)。令人尷尬的是我們都太早讀到了反省之後的結果,而卻與整個情形不能對應。有可敬的人說,香港沒有文學批評,聽了直冒冷汗,想反駁但想一想就覺得說到了骨子裡。香港文學作品一般只能得到用心而認真的柔性的「欣賞」(appreciation);在一種弱勢社群互相扶持的友愛裡,無fault可find,認真的尖銳的善意竟變得格外令人起疑。而偶然浮現的無忌憚評論,又往往頗多真正糟糕之輩,上網偶一search「香港文學式微原因」,那些慣性粗疏橫衝直撞的豪語,不吝是嚇都嚇死。在這種亂象裡我們是否要想想法子,好讓真正的批評能夠被公正地對待,不至於面對來自因循與習慣的壓力?(最令我惶惶的是,有天成日吵著要尖銳的鄙人被指defensive,而我想想,很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再講董啟章座談會的趣談。董說《天工開物》的第二部會更加質疑敘述者的權威。他在這裡再提到很希望能夠遇到真正認真的批評,說自己總是在想一些無法回答的問題並寫進書裡,例如為什麼沒人批評自己。鄙人插咀,可能是因為你不斷批評自己,所以沒人批評你呢。董啟章馬上接口:這個我也想過,你想到的都想過,哼哼。我高聲笑低聲道,董生你真好勝。然後董繼續闡釋批評自己如何可能是扮懺悔的花招,我則心裡念頭亂轉,想到了一個再推進一步的問題,也許可以問到董啟章答不出來。不過我想只要我不把這個問題問出來,就可能可以保持董啟章對談話的興趣直至下次。這就是遊戲裡其中一個隱藏規則。

我總是把自己擺到諧趣的位置去衝擊董啟章的「deadly serious」,但其實大部頭的《天工開物》,實在是頗具娛樂性的——有些地方董啟章比我更加好笑,在深夜裡可以一個人笑出眼淚來。


其他董氏評論見此

7/28/2006

既不能笑,又不準哭

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字典為證書店有售,誰都馬上笑出聲,大家鼓動著要俾料主流傳媒報出來。報出來就成了一件悲哀的事。惟是只看/信主流傳媒所謂客觀持平報導的人,既沒笑的機會,也沒哀的機會。是以我們的生活如此沉悶。

如果博客此身份,或曰整體網上空間的存在,是為了填補或反撥世界各地傳媒體制/機器的縫隙,那麼起碼,讓這件有趣而悲哀的事,在網上流傳出去吧。

(那位作者戴珍我不知何許人也,但之前其文〈迪士尼,半個也嫌大〉,讀過後一直記得那種痛快。)

上星期一的反戰遊行人數稀少,但參與者卻活力充沛,於是就有了更大的續集。據說本周日會有很多不同群落背景的人士參與,而最最令我垂涎欲滴的遊行節目,還是「朱迪阿藹教你點搵國際新聞」。如果博客有標準,那麼我必定是不合格的,我是一個狹隘的書寫者。讓我學習。

7/27/2006

削好的,等待著

這些必須都要克服:一旦寫評論時,就渾身像發燒一樣,手抖,喘氣,上半身滾燙下半身覺得寒冷。 這些都是論文期間的反應了,我又忘了我是如何克服的。以前不是這樣的——〈狗的病〉分開兩天寫,我記得期間躺到床上時,昏沉如同重病(所以小說這種體力勞動真是輪不到我這等人寫的)。以前寫評論則是乾爽的,好像。無論我是否又把東西的位置調亂了,我必須穿越這些,否則便等同廢物,因為我心底始終想望無日無夜地打重複單調的機,像一塊電路板平平「可以操作」。無性情的木方一直堆積在我心頭,呼喚,即使現實裡我如幾世紀前的破船幽靈般晃蕩。



嘻嘻哈哈的擦身而過

最近看馬家輝的專欄,找回朱天心為王宣一小說《天色猶昏,島國之雨》所寫的序來看,仍然心驚動魄。朱天心談到和詹宏志夫婦(王宣一是詹宏志太太)的交住, 說道:「數年間,我們群聚宴飲無數,從來不談正經事,不談各自的「理想」,不談各自的過往,不談個人私隱的感受,我們甚至不談文學、不談彼此的作品……是 這樣的交深言淺,只因為我們以為自己「遍體鱗傷」,再不能,也不願負荷任何稍稍沉重的物事,好的壞的。」

這種觸目驚心的中年交友方式,想不到也是我們當年 的來往表白。或許是我們早已過份世故,又或是太清楚身處環境的限制,又或是自以為已「遍體鱗傷」,於是竟然得出同樣的結果——大家不談正事。十年來我只會和林耀強攻打四方城,甚至有出席他的婚宴,但卻從沒問及六四時他在廣場上的感受。眼看著宿舍的情侶分分合合,也無力亦不敢探問一二表示關心。我嘻嘻哈哈的渡過了那三年快樂的宿舍日子,卻從不敢向宿右表白寫作是自己的終身理想。我們習慣了以適當的手法來表達情感。連真心之言也要經過酒後的計算才敢吐出。回頭看來,這便是我最大的遺憾。

——湯禎兆:〈我的八十年代,在崇基〉節錄,《雜踏香港》。


一個美麗至極的人必定見過人間所有的諂媚與心計,了解一切可能的手段和交易。所以當他到了十六歲那一年,其實已經有四十五歲那麼老了。而且在他眼前,眾生莫不陰暗,他不知童真,也不信單純,所以美麗是危險的。所以普魯斯特喜歡的,不只是容貌,或許還有這種世故與危險。

然而,美麗的人又必將經歷美麗的消退。自他年輕的時候,他就有預感,那些曾經圍繞身邊恍若飛蟲的人群必將離去,轉向另一頭動物的新鮮屍體。何等殘酷又何等蒼涼,他怎能不老?

或曰,其人猶如焰火,必以瓶供,遠觀其盛放如花,至於熄滅,不可觸碰,不得直視。如是我聞,卻屢屢犯禁,破瓶取火。乃退膚削骨,肉成泥,血化煙,遍體焚盡。方知色不異空,空不異色,咄!無非一具臭皮囊。善哉。

——梁文道〈再見,書展。再見〉節錄。


謹拼貼兩文賀朋友生日,並關注我始終無法到達的六樓。

7/26/2006

看不到的嘲弄

沒有有線(而且我的電視機小得來坐的人都看不見),今日看不到梁文道和葉輝(據說葉輝先生嘲弄我的青春!可惡。)。頹。誰有辦法「download」之類?

其實家裡有有線,但要把這些事抖露出來——決計是不肯的。

7/25/2006

真實在你的左邊冷冷睨著你

網上容量無限大:有些人在某個圈子裡先撩者賤丟盡了人,往日與之交遊者都低頭嘆息「由他去罷」,無地自容先將自己的blog裡的東西delete扮冇件事,再弄個網頁到另一個圈子面向國內讀者,將人家見不到的香港事搬弄一番,故事編得圓圓順順,把在場涉事所有真實人事都侮辱一次,自己就佔了高位指點江山。抄抄金句噴薄口水一派憤慨心底都是自己的自卑與空虛,躲進小樓成一統,最重要是把comment功能關掉。

而且還欺善怕惡。鋪陳數據羅列資料不等於專業更不等於有知識,有本事站出來把話一句一句講清楚,將證據、理論脈絡和利益關係交代清楚,別在沒論點沒關連之時突然旁徵博引。那些被徵引的文本都是偉大而無辜的,不至於落得要點綴謊言。知道嗎,有時這些人口稱誰誰誰像是好朋友、世交叔父,我回去問那位叔父教授,回答竟是,不認識這個人,你那段筆戰我看過,我不認識這個人,沒有那樣的course,那些東西都是他作出來的。於是以後連連結都省掉,反正已經沒有人注意他了,犯不著替他宣傳謊言。

著數

文明單位:書展
嘉賓:葉蔭聰

在大失眠兼訓矮頸的情況下,有好的嘉賓真是太好了。何況之後佢還請我食飯。聰頭萬歲!

內面的風景
(可能只是拖稿的藉口………不過真的很少見他寫這樣的文章)


今日大失眠至中午,只有貼些文代出席
以色列令我亂寫
「警察你代我們抗議好嗎?」(同時見文中連結)

7/24/2006

如果遠方有戰爭

入睡一小時,有朋友打來,叫我明天去。我迷迷糊糊問,明天是什麼日子,他說,明天是以軍轟炸黎巴嫰第13天。
願黎巴嫰人有一夜安眠

〈砉然〉 楊牧

豆類是一種壓抑的思想
始終如此,重複的露水使它
瀕於崩潰,當星星成群向西傾斜
模仿它纍纍的姿態,示意俱亡
我指的是我親眼目睹,關於
卷鬚和蒴英,一首上升的歌
在鐵皮屋頂散發的餘溫裡堅持
那激進的表達方式,中間偏左
遂砉然迸裂

(2001),《介殼蟲》,頁13。

7/21/2006

肶翼雙飛小劇場(豉油皇/油炸二聲部)

這兩個人,正如以往,又行藏古怪地一起出現了。好像博士畢業要一齊撈世界的大盜那樣。

郭詩詠:knowing n doing
張歷君:Soul and Form

(可能有人還記得knowing n doing原本的樣子,人是blog非,冠正履潔,果然是發跡了,真像《小武》的劇情……詩詠姐姐最近喜歡聲明「冇感覺、唔關心、冇所謂」。真是悲傷的變改。我當時夜梟般狂笑,詩詠忍不住評論:「你好奇怪,為什麼在別人說冇感覺的時候狂笑?」。)


我則埋頭與謝某爭鬥。謝某以其驚人的遲鈍與緩慢,在一片狂濤裡力保不失,懵懂得讓人想扯斷她所有頭髮。有所不同的是,最近她突然能把我以往說過的話滔滔引述,這是絕無僅有的——我已經完全忘掉那些架勢森嚴或猱身兔脫的論證了,她冷靜地引述:「不是,你那時是說如果覺得那地方不舒服,就更加要多說話。」這無疑是偷襲,造成重創。簡直是搶奪我擁有的人生嘛。

而這明明是我以前的招數。我看著她,心裡覺得驚惶,覺得她是吸食了我的靈魂才得到這樣的能力的。而我鎮定地獰笑,集中攻擊她眼角不可更改的細紋,始終信奉集中是力量強度的關鍵。當諸如此類的麻煩湧上來的時候,沒有什麼好得過與謝某爭鬥。

7/20/2006

對讀(在其中一方缺席時)

飲江的「暫作書票」概念,當我了解什麼是藏書票之後便很喜歡了,想著要寫文章把它記下來。飲江總是以「可以操作」來形容「暫作書票」的行動,因為它是每個人都可以製作的,可以大量製作的,具有極上與至低的權限(亦即[及]可能性)。 而飲江偷偷會把它形容為「瘋狂」——他想著的是:當美國在伊拉克傾倒燃燒彈的時候,伊拉克的孩子則向美國傾倒無數誰可以在任何隨便的雜誌上誰都可以剪下來的暫作書票。

我將來一定會為這件事付出我的努力。而現在我想飲江看到這篇文章應該會很激動的:茹國烈:六百萬是什麼

7/19/2006

書展.宣傳

1.
字花花 口花花
買字花 送字瓜

22/7,三娘教子格局,以寫作反攻人生。
如無記錯,這是首次與謝某同場。好緊張添!

2.
21/7,余華之後有董啟章。本人當日職責大概仍是插科打諢,正經事留給陳智德和董啟章談。
董啟章:當一個女子站在推土機前面——給廈門街甘霍麗貞女士的信



3.
我一直都是以員工的角色參與書展的。我也不知當員工和當顧客,誰比較悶一點。

購物小劇場

一起床(1800左右)就盤算著去看《hidden》,當然又是神志不清地。傻了一頓上網一看,1920油麻地有一場,忙忙穿得貴婦一樣落車搭的士。 去到,票務小姐說,今天沒有七點場。撞牆。決定去購物平衡心理。沒錢沒地方沒時間的人最怕書店,而我頭昏昏就上了文星。

一邊上去一邊跟人講電話。店裡有1/3的架子都是空的。朋友做編輯,說:書展將到你去書店做什麼?我想反駁,但口裡說出來的是係喎我上來做咩呢——到底也是實情。書店裡像經了颶風般空洞混亂,我就對這種景象存在靈感——突然在書堆裡找到了戴錦華《隱形書寫》。颶風掀開地殼表面於是可以看見寶礦。我一聲低吼,把身邊正在看書的男士嚇開幾步。戴錦華是論文重鎮,與汪暉雙頭馬車領過我渡過無岸之河。這本書我在各大學圖書館裡借來借去死都不還,罰了夠買幾本的錢。

於是繼續這個將時間脫序的行為,淨買什麼宇文所安的《初唐詩》《盛唐詩》,魯迅的《吶喊》《彷徨》(復刻版),卡夫卡《審判》——是的有很多應該有的書我都沒有——大量過期的net and book,什麼什麼都是不需要現在買的書,根本是過去的書,買去了現時積蓄的1/6,不知還有沒有人像往年一樣,來我根本看不到地板的家裡救濟我。現在來的人都只咕噥著「拎走幾本都唔知啦」。

其實論文裡引的戴錦華,出處都來自繁體版,最後還是要參照繁體版。什麼都不理,蜷縮著,昏昏吟哦著文明覆滅進步終止、選擇顛倒歷史來自未來。最清醒的時間,我都用了來覆e-mail。

莫文蔚〈婦女新知〉:「我係一個發育健全既女人/有乜傷心 自己識得做醫生/以前有事只係可以唸經文/而家仲有三個字:食、買、訓」。我不會講這樣的話一如,我非常慶幸自己可以在體會到買書與買衫的墮落快感之同一。

7/18/2006

愛情呀愛情呀,呢個blog終於有愛情喇!

文明單位:愛情:校園、失敗、變態
嘉賓:袁兆昌
(節目中播了三首好歌,估下我地聽緊個陣係咩樣?)

本來打算請袁兆昌來賣青春,誰知他一開口就是操控、同性戀,黑色到不得了,袁兆昌真係,一世都估唔到。

這個時候有人不禁要強調,袁兆昌以其考試失敗、邊緣學生的形象,去搶奪「愛情小說作者」作為「成功秘訣傳授者」的位置,可謂異常激進,人人叫好。失敗者萬歲!

*附見淺白好文,反思「秘訣」文化。(該文+dog man star+青島,我終於重新覺得自己半飄起來,死亡般的輕鬆。)

**這本書,看來很受歡迎的樣子,又將大賣了。

***在節目中我講錯了,張小虹的金庸評論論文是〈問金庸情是何物:禮物、信物、證物〉,收於《怪胎家庭羅曼史》。另有一些嚴肅的金庸評論見此。(書展又賣金庸了,大家來裝備自己!)

7/17/2006

理論小劇場(久違了)

通常自稱盲動無理性不懂理論的詩壇前輩劉某,日前介入另一詩壇名宿與某肥胖女子的(偽)理論爭論中,並在肥胖女子吹得如皮球鼓漲的時候,穿過理論迷障,以一種易家蘭式的堅定和銳利道:你蝦佢囉。在場人士為其氣勢所窒,頭顱如風擺稻草偏向一邊梗住,肥胖女子定鏡O嘴,名宿陣腳大亂。據說成為母親是智慧的開始,看來豆豉貓與BB給劉某帶來了數以倍計的智慧。

在其後的茶聚中,劉某再下一城,不但提出了重要的理論,還畫出了簡潔的理論圖,成為愛情tutor。在場之兩名有才華、有樣貌、無拖拍的劉氏朋友(一傲慢一偏見),不敢直攫其鋒,點頭如機械啄木鳥。劉某受到讚美,眼珠亂轉,然後伸出戴著巨大黑玫瑰戒指的右手,合併手指按在其中一名才子朋友前額,道:我祝福你。

是教宗啊。宗教與理論的結合,是巴迪烏嗎?這樣的聖光,是無拖拍朋友「仆街」的怒吼也不能淹沒的。是女教皇!

塔羅牌裡,女教皇,就是代表「潛在的知識」啊。

(原來上個小劇場已經是四月。或者小劇場的衰亡代表著某些東西的衰亡吧?殺死某件東西的方法不是讓它絕跡,而是讓它活著。而我就是活得這麼好好的。)

7/15/2006

我其實真的不想這裡變成廣告blog

所以以下的話都是很認真地說的。

在hk yahoo和google search「字花」(各看50多頁),除了有大量關於「賭字花」的新聞之外(約30多頁),還找到很多不認識的朋友,在自己的地方或討論組裡推介 /談及/評論《字花》。怎麼說,直面陌生人的好意,我總是像小學生一樣手足無措,把手指放在嘴邊咬來咬去,要說感激的話都怕顯得公關。

我在想的事情是這樣:

據我觀察,第二期(差不多)每個編委都喜歡。於是份外想它銷得去。上期的名家星光,圈外人震懾,圈內人抱怨。這個問題怎麼談都尷尬。然而非常清晰的是,我想辦的雜誌(以下句子我咩飛),不是只增加部分人的經已累積的文化資本,而是要讓不同的人獲得文化資本,以讓文學以至整個文化圈以至整體社會獲得活力;讀者在這個可能的活化過程中,應該可以表現出自己的能力,尋得新的,「自己的作者」。像淮遠,它永遠是私人珍藏、身份象徵,幾近秘密會社的入場證(這裡面還有點蹊蹺,因為凌厲如張愛玲,也不太能成為身份象徵或私人珍藏了)。其實到處都是秘密會社的入場證(出色的作者連結其讀者),只是不知為什麼我城好像很少秘密會社。

而作為編輯,我喜歡第二期裡面有些東西像水中明礬一般清晰起來,如熬夜之後奇蹟般的雙目灼灼。比如惡之選,我偷偷覺得做到了自己想做的東西,而其實我一個人是絕對做不來的。

是我失眠所以焦慮並移情嗎?我想最大的焦慮還不是銷情,而是對宣傳的金屬疲勞。在宣傳和重覆裡堅持某種真實或鑄造新的話語,對於有驟然冷漠症的人如我而言,真是很難的。我想到這個blog裡到一段時間又會再貼《字花》封面和小廣告(別說還有各種小廣告),終於讀者忍不住skip了(德里達white mythology裡被磨損的硬幣),就覺得我所為,是罪惡。親愛的朋友你知道,我最近突然喜歡行樓梯,那天行行下,就想把這裡關掉。

一開始為什麼會提到陌生的朋友呢,或許是最近截稿、整理郵箱,看見那些未能發表而可能等我們回覆的郵件,被無數的生命迫近的焦慮和恐懼——一個人的寫作生命,或者說生命被拒絕,這種事怎麼能想呢——我有時完全拉不開對不可知之物的距離而趨於歇斯底里。有時我會想出個電郵建議不如我們把所有來稿全登了(設若如此,謝某要不被我嚇瘋了就一定把我罵瘋了),而另一邊,首期稿費超支數千元(各位作者見字千萬別說不要稿費,否則我把這裡關掉)。我們本來已經對那微薄的稿費很抱歉,何況它還很慢。不登,就給予作者情感回應罷,而我們都忙瘋了,除了已把行政大隊壓死的行政工作外,還要搞括動以多賣點書,還要cool call各種firm找廣告,因為沒錢就死路一條——別說不及回郵,就算回郵,都語氣迫促。整件事都是熵的原子結構:一條啣住自己尾巴的蛇。而王小波說寫作是個減熵過程,我一直不同意這種修辭。如果一天,我還在這個社會裡生活,而我同意了這種修辭,那麼我應該已經放棄了我現在認定的寫作。於是我還是啣著自己的尾巴鞠躬。


是一條耍雜技的斑斕蝮蛇,吵吵嚷嚷地死去,至死不考慮一種完整或本源式的自我。

7/12/2006

惡死能登會.小記小感

惡死能登會當日果然有火,雖然未算是賞心悅目的火花。讓不同界別的人並置,總難避免矛盾,我總是希望我們可以準備得好一點,提供好一點的平台。以下簡錄存在於我疲累的腦袋裡,難免錯漏,惟感激補充。

首先發言的是長毛,他認為惡是相對的概 念,而且是抽象的;討論惡,就不能不同時討論善是什麼。而他認為同時不能不討論的概念是「罪」,而中國文化裡沒有西方宗教裡「罪」的淵源,所以我們往往不 知道惡是什麼。他認為惡是倫理問題,而惡是不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他也提及剛剛到茶餐廳裡吃飯,有人指「他是抬棺材」的、不想讓他進來吃飯,這才是惡。他 認為「惡」這個題目開得太抽象了。

然後李智良講了非常難以複述的論點,包 括呼應長毛的「惡是善的內部構成,而非兩個本質不同的東西」;「善」通過將自己的不能清理的能量整理入一個簡單的。它們甚至互相牽扯、甚至「交換符號意義 的再生產」;像美國與阿爾蓋達的兩極對立。總是有一個空白的權力中心,而有其它事物藉其名作惡。像天水圍,被視為「低等」「惡劣」,它其實是城市的「中 心」所著意刻劃出來的,其生成條件卻被故意隱去。而他自己所體會到的城市之惡,則是程序理性對日常生活的架空。李智良手上有一本Bataille The Tears of Eros,不過到最後都沒機會講。

張歷君則認為現今的大惡是犬儒主義,則那些心中不認同,但在行為上完全遵從所不認同的規矩。他另講了幾個蘇共的歷史故事(主要是布哈林[中文版juicy d]的遭遇)去闡釋何謂惡:史大林以「忠於黨」為藉口,要求沒有叛黨的黨員承認叛黨罪名,這是玩弄忠心黨員的「對未來的拜物」的宗教式烏托邦熱情,是真正的大惡。他提及的書是齊澤克的Did Somebody Say Totalitarianism ?(《有人說過極權主義嗎?》)。

台上嘉賓交換一輪意見之後(恕難盡錄),台下有周姓觀眾發言,問及善與惡的系統性互相構成、不由自主中有何出路,他闡述了Crash》裡面「空彈」的奇蹟,問我們是否只能要嗎臣服在系統的先設定位之下,要嗎指望一個外於系統的元素來撞擊。李智良對此的回答是,我們可以追溯自己的歷史起源,掌握更多的資料,試圖突破系統的封鎖與定位;張歷君則認為現今最大的問題是假設個人與環境無關、凡事以個人利益出發的個人主義。主持人補充了飯氣劇場的短路,如何在一個短暫的語境錯置中紓解矛盾。

長毛忍不住要說,生活比藝術和理論都複雜,年輕人應透過理解現實世界來理解藝術品,去尋找問題的核心;不要在別人的表達中去尋找自己的世界——開這樣的研討品不如去看看身邊的世界。另外他非常強調溝通,指過於理論性的語言會窒礙溝通,並不信任在理論框架才能看到現實。

台下有一位打呔的觀眾和應長毛,說覺得 悶,但將長毛很低調地處理的年齡問題放大了,說十來廿歲的人要陳義過高才覺得過癮,才知道自己是誰,而社會是現實的。號稱「竄擾式翼鋒」的李智良總是比我 快(拉都拉不住),毫無掩飾地表示強烈憤怒,因為他感受到發言者對其作品(以至生命)的輕視,指對方直觀地就將別人的生命(作品+準備了的講辭)評為「悶」,沒有靠近討論中的問題,當然智良還說了「我打佢都仲得呀」。

雖然我認為不必像李智良那麼憤怒,但長毛和打呔觀眾有個重要的分別,與打呔觀眾那種「我都後生過」的嘲諷態度不同,長毛一直不強調年齡問題、不自居權威(他開始時還稱這不是「攻擊」,而是「生活的交換」),甚至在後來更激烈地反對的時候,也是以邊緣位置出發,指張歷君佔據學術的霸權位置、並非與人對話——「人地鬼知你邊個布哈林」。所以即使是長毛很不客氣地嫌長、嫌悶(他認為這是全場觀眾的心聲)、嫌煩,起身想走,我還是覺得這人相當不錯。

在文學活動見到激烈(算係啦)的衝突場 面我想某種程度也算是件好事,我們也該珍惜與有論點的對立相抗持、又不得不共處的機會。不過可惜的是與台下的交流不夠、也無力照顧未習慣的觀眾之情緒—— 時間又不夠台上嘉賓炒到盡,而台上開始爭論,台下的人就很難再說別的。未盡所言就不算衝突的真義。所以,主持人應當:

1. 成為溝通的橋樑、將講者與聽眾的距離拉近,例如多舉文學例子、分享寫作經驗,扣連閱讀與生活,再續搭至社運或社會主義;

2. 製造一個秩序不致完整,但可以讓有距離的人(尤其觀眾)安心而順利地發言的環境(豈止keep time咁簡單)。

概之,後來算一算,當日之不完美,全是腦筋不清的主持人,即鄙人,的責任。

聚會完了,難免有人覺得長毛不講道理、為插而插。不過一來我所接觸的長毛其實甚為友善(在柏林都聽我呢個唔知乜水的電話!),二來長毛也不會真的反智地嫌悶。所以李智良、周某、張某和我對其發難的原因進行了長時間的猜度:

1. 佢需要煲煙:其實睇番時間,佢確是在四點左右發難,那是原定的結束時間;

2. 佢唔鍾意咁樣既環境:書店的環境分了台上台下,但又很接近,距離很難調適,而長毛亦很在意台下觀眾沒有咪;

3. 黨史問題:其實是張歷君所陳述的蘇共鬥爭歷史,與他所知道的有所出入(我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資,也不知張某的版本和托派版 本有何衝突)。左仔朋友凝重地說,那對他們來說是生命的問題,當然會看得很重的——長毛曾多次表示「呢度只有我知你講乜」,但不想和張爭論以免變成二人對 話。那麼,看來的確是因為黨史問題呢。其實這個聚會本來是打算讓長毛一展其書家本色的,大談黨史又何妨?看來佔據學術霸權位置的張某,其實向他不斷大送秋 波。但或者他一時又不適應這種溫室談書、正襟危坐的場合,但又是誰該去讓他適應?想來想去,全是腦筋不清的主持人,即鄙人,的責任。

我見過許多珍重自己作品的人,會在自己 的作品受輕視時變成刺猬;我覺得他們重視自己的作品猶如,重視自己的生命(而我不重視自己的作品猶如不重視自己的生命);李智良只是比絕大部分人都敏感, 而且將所有傷害非常具體地發晒出黎而已。至於遲鈍派的學院張某,可以說是對衝突表現得毫不介懷,反而要一再強調衝突源起並非因為其論點有何尖銳,才能減低 其沾沾自喜。說到底那日台上三人各有怪異,但到底都是真誠的。想來想去,全是腦筋不清的主持人,即鄙人,的責任。想來想去,唯有寫文當贖罪了。

這裡有當日錄音的連結,若有興趣聽了的人,可以告訴我到底托派的版本是怎麼樣的,萬分感激。未取得在場人士同意而作了錄音、並發表,在此向各位致歉,感激包涵。

7/11/2006

文明單位:藝術評論
嘉賓:曾德平
(我並沒有問:「你是不是就是那位呼籲每年六四在『翱翔的法國人』下獻花的『一名市民曾德平』?」)

另外,獨立媒體裡「抵制文化工作新低價」聯署的討論,是近期少見的熱烈而有水準的。雖然少不了謾罵——我已經放棄想像公共空間裡沒有謾罵了,但其實我還未放棄讓自己成為中介。我只是太累了。不過感謝主,世界盃終於完了。

7/07/2006

保守的憤怒

有時我懷疑再有價值的東西都是徒勞無功的,否則怎麼這麼多百年不滅的轟炸兇猛的作品侍立我們身邊如幽靈喃喃囈語我們愈來愈畏縮如康文署的守門員(加之與物推移每個時代的守門員都可能比前時代的更加保守)。而再親近可感的東西都會被常識撲滅撲滅,撲滅,回到教育電視或政府宣傳片的風景與襯底音樂。最令人不忍是一邊談著波德萊爾,一邊倒退回嬰兒狀態——《羅馬書》有一句我一直記得:「不可叫你的善被人毀謗。」我認為它的意思是,你stand by波德萊爾(and many others),你就要重新規範你使用「惡」這個字的方式。這個所謂惡之特集不過是想推撞我們對惡這個詞的使用規範,偏偏愈來愈多人用最最不堪的「鬧人=惡」的定義來指證我——某些人最最難面對因為你以為他們已經經過了你所經過的地方——有時我懷疑這是我已經寫過的句子(見此文第二章第二段末二句)。這種直接挪用慣見格套的指證方式,比起另一種無法面對自己的不能成立而攻擊名為「理論」的稻草人的迂迴進攻,我亦不知孰為美者。對於後者可補充的是,最令人慨嘆的是晦澀難以索解者訴諸直觀而排斥理論(如果是那些語言清通的分析哲學派的攻擊也就算了),明明大家都是被「常識」和「透明」排斥的東西。過了這麼久我以為我們應該已超越18世紀浪漫派或梁實秋1927年那種知性與感性的對立。

事到如今我亦無可想望,唯望星期六的惡死能登會裡,長毛、李智良、張歷君幾個火星撞地球,極燃熊熊無明,一把火把我順便燒死算了。星期六最好降下天雷,burn, burn, burn!火中的一個草原。各位齊來見證。

上述文字你以為很惡嗎,一點都不是,它保守極了。別被節奏欺騙。暴力要以暴力來終止這點絲毫也不令人感傷,令人感傷的是我們生活在暴力裡卻要靠溫柔的幻覺維持呼吸,令人感傷的是和暴力一同生存這麼困難,連知性都無法穿透的生存習慣。為求宣洩,再貼《字花》第二期「惡」啟首語。在規矩的城市裡所有發洩都被中介。

想望:如果有更多人看過游靜的〈惡民三部曲〉,會不會有更多人明白,我們,以及我們所指責的,都同樣只是我們城市的病徵——於此,我們同一——那麼,還會不會發生巴士阿叔被毆打的事件。我們為什麼要毆打與我們一樣的人?唱唱Eason的〈兩名男子街頭相遇〉吧。

波特萊爾的《惡之花》與讀文學的人長在;而在今日香港,禮儀與和諧的教導盛行之同時,惡是愈來愈貼近我們的東西。連台灣偶像劇的女主角都不再像《小甜甜》或《莎拉物語》的女主角般一味柔順,而敢於對不同階級的富家子男主角發出挑戰(而非等待救贖;在這個意義上《流星花園》比《王子變青蛙》更激進一點),流行文學或者也早接下了文學傳統中對「惡」的親炙。洪凌的酷異科幻小說,在台灣流行文學界早覓得席地,去表達否定人類生殖存續的極端姿態,以及那種流行品味對高雅文學的挑釁。江康泉的漫畫和楊學德的畫,則以圖像的短路更有效地表現了惡及其反面的錯置。

我們城市的惡多種多樣:李智良以厭惡的語調書寫的城市惡俗生態,以及無形的監管網絡;張歷君以諧擬經典(保羅.策蘭的〈死亡賦格〉)來指向的,在城市生活規律中形成的,對他人苦難之冷漠。今期十字街頭的四大惡人便以OL、議員等身份,散落我們四周,他們的惡都有對象與原因。

當惡可以彬彬有禮、整齊光鮮,那麼對惡的反抗也就必然會具有惡的姿態。零三七一以降,香港大小遊行以至絕食不斷,表態成為必須,無疑是城市擠壓的結果:必須以數量還擊擠壓。身處這個時代的人應該會對惡的複雜糾結有更深體會——王貽興直陳胸臆,蔡炎培以洞悉人生的態度看謊言,都向讀者揭示了:惡是善的渠道。

***

喬治.巴塔耶說:「惡——尖銳形式的惡——是文學的表現;我認為,惡具有最高價值。但這一概念並不否定倫理道德,它要求的是『高超的道德』。

文學是交流。交流要求誠實。按照這一概念,嚴格的道德來自對惡的認識,這一認識奠定了密切交流的基礎。」(《文學與惡》)

其實,在原書的扉頁,巴塔耶還說:「人不同於獸,在於他們遵守禁忌。但禁忌是模糊的。他們遵守禁忍,但也需要違反。違抗的勇氣不是由於他們愚昧無知:違抗要求堅定的勇氣。違抗所必需的勇氣是人的成就,尤其是文學的成就。文學的優先行動是一種挑釁。真正的文學是富於反抗精神的。真正的作家敢於違抗當時社會的基本法規。文學懷疑規律和謹言慎行的原則。

7/04/2006

沒有崩潰的空隙

總算印好了

特集.惡

游靜.洪凌.李智良.王貽興

十字街頭:梁國雄.林藹雲.葉愛蓮.波仔

字花花:
Voodoo Voodoo


書寫的人
駱以軍:寫小說是 當流浪漢和黑道人物
植字
變壞:淮遠.樊善標.謝曉虹.黃茂林.麥樹堅.韓麗珠

擲界
湯禎兆:歐冠盃決賽文本分析
李維怡:麥兜《菠蘿油王子》

喧囂與躁動
洛楓評聶魯達
羅永生評《無間道》系列電影

邀請大家來:

文學節(5/7):文學閱讀與日常生活
日期 2006年7月5日(星期三)
時間 下午6時30分至8時30分
地點 香港中央圖書館演講廳

* 「淘舊書」講座:小思(作家)
* 「暫作書票」製作工作坊:飲江(作家)
* 手工書製作工作坊:智海(獨立漫畫家)

有興趣的朋友更可即場嘗試製作屬於自己的藏書票及手工書。(歡迎自備文具)
策劃:水煮魚文化製作社/《字花》

《字花》追打閱讀文化 第二擊
惡死能登會

日 期 2006年7月8日(星期六)
時 間 1430-1600
地 點 kubrick-bc 香港九龍油麻地眾坊街3號駿發花園H2地舖 (百老匯電影中心旁)
主 持:綽號「惡得很」鄧小樺
嘉 賓:不打呔長髮議員梁國雄/竄擾式翼鋒作家李智良/面黑黑青年學人張歷君
入場儀式   擺出惡樣
內容     你知你唔知的惡書惡事
終極儀式   擺惡甫士 合照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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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單位另有大堆頭音樂詩歌舞者對話。有現場演奏,另播放夏宇與愈混樂隊。邊個認得出個首係邊本詩集邊首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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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錢本來可以這麼端正、有point。這麼有point的文章真希望是自己寫的。《字花》水深火熱,更知曉什麼是弱勢大連結(扯著文化藝術又談錢,從來是弱勢)。弱勢不代表混亂、軟弱、自私。請大家聯署。

浪費公帑並違背業界整體利益 杯葛藝術發展局「藝術評論網頁」主導性計劃

背景:
藝 術發展局五月初公佈了一項名為「藝術評論網頁」的合作計劃 ,尋求合作伙伴,以達致「資源增值及協同效益」。計劃目的,為:1. 提昇本地藝評氣氛;2. 提供發表平台:3. 培訓新進藝評人。由於主流傳媒競爭日趨激烈,為求減低成本,取消文化版面,作者費有減無增,以至藝評人才凋零、青黃不接等現象,早為各界所咎病。文件準確 描述了藝評在過去十年間由盛轉衰的現象,又對網頁規格之技術細節有充份說明,可謂用心良苦。此外,文件更以表演藝術委員會建議報告作背景,指出新的撥款機 制,將更看重藝評的角色 (2.1)。故此藝術局此時推出計劃,是因勢利便,順水推舟。

杯葛原因:
藝展局對藝評的重視,?實令人感到興奮!但我等同時亦對計劃的構思和設計感到十分失望。文件開列的計劃內容和條件苛刻,既未能對症下藥,更違背前述宗旨,我們呼籲杯葛該計劃的原因,現逐點列舉如下:

1. 專有網頁(2及3.1):文件列明藝評網頁必須為一專有網頁,此項要求,是「資源獨享」而不是「資源共享」。如果對現下網絡世界生態有一點基本認識的話, 都明白網絡文化發展的大趨勢:講求平台共享、自助DIY與互動交流精神(所謂web 2.0文化)。主題上單一、運作上單向且由上而下的網頁,只會令藝評讀者群進一步小眾化,違背計劃宗旨。此外,文件中提到﹕「合作人士/機構/團體可考 慮?用市面上已有「免費」供下載使用的軟件(?如:WordPress 等)」(3.5),可見藝發局並不真正了解現下網絡世界一般平台的技術特點,偏重從成本(免費)考慮出發。藝展局應考慮更具彈性和創意之政策,對既有網絡 文化加以利用,故此,我們對此項欠缺前瞻性的計劃感到失望。

2. 版權由藝發局所有(5.1):文件開列版權範圍包括網頁設計、內容、圖像及程式。藝展局之資助計劃維期只有一年,並無長期承諾。一旦藝展局終止資助,刊列 文章之版權無異於石沉大海,未能促進藝評之流傳廣披。而網絡資訊流通,互相轉引登載、甚至開放版權,亦為大勢所趨(可參考:creative common)。就算是印刷媒界,現行慣例亦為作者與刊登媒界所共享,或由報刊擁有首次刊登權,甚至版權只為作者獨立持有。藝發局既未有全盤之出版計劃, 何不開放權,以鼓勵文章刊印再生?藝展局這種只保障出資一方所有權利的心態,欠缺包容開放,實屬短視之舉。

3. 計劃內容(3.1-3.3):網頁每月須刊登本港20個主要藝團製作之評論,每個製作須有1-2篇評論,而每篇以1000字為下限,計劃維期12個月。這種「平均主義」,實在有違網頁之編輯自主;而時限與字限,亦有礙藝評作者的專業選擇和寫作趣向。

4. 資助金額(5.5-5.7)與人手安排(3.4c):整項計劃之預算上限為港幣$200,000,包括專有網站之建立、一位兼任編輯人員及作者稿費。試以扣除網站寫作及維持、並兼任編輯人員之薪金,餘款實不足以支付合理水平之稿費。現試以保守估計,開列數目如下:

網站程式及版面設計10,000
網站維持500x12=6,000
編輯薪金 (兼職)8,000x12=96,000
總計:112,000
餘款:88,000
20(藝團)x12(月)x1.5(篇) = 360篇
每篇稿件所得稿酬 80,000/360= 244.4

換句話說,扣除基建開資後,每篇1000字稿件,只得二百多元稿酬,條件實在苛刻至極!

計 劃內容,與現有藝評員制度內容範圍相似(3.1-3.3),並似有取締該制度之勢(2.1及3.3)。同時,表演藝術委員會去?發出的諮詢文件,在業界頗 多爭議,在一個關乎業界整體利益的新撥款機制尚待確立之時,藝術發展局實不宜以推廣藝評之名,為新政策鳴鑼開道。而這種所謂「資源增值」的構思(既推廣評 論,又免除藝評員制度之施行困難),實在難以解決現時困局。

我們的訴求:
藝 術發展局自1995年成立以來,資助機制經常被圈內人譏為「藝術綜援」。藝展局非但未能任推動社會對藝術工作的重視,並提昇業內的專業水平,更帶頭壓低藝 術工作者應有報酬。撥款不足,條件苛刻,藝術工作者被迫將貨就價,令專業水平失守;也向公眾傳遞錯誤訊息,建立剝削藝術工作者的榜樣。「藝評網站」文件, 只是問題的冰山一角。透過指該計劃的種種矛盾,我們希望藝展局自我反省,正視文化藝術界不滿,糾正作風,捍衛業界的專業認受性,令有限資源得以促進整體長 遠發展。

聯署及更多文章請按

7/03/2006

今日論文口試。驚嚇風格回歸!

執過架張相,嘿嘿嘿,原本冇咁恐怖架,嘿嘿嘿。當日為慶祝第四度睇《親切的金子》而製。

MPhil Thesis Present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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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 The Study of Wang Xiaobo
(王小波研究)
Speaker: Ms. TANG Siu Wa
Date: 3 July 2006 (Monday)
Time: 2:30 p.m.
Venue: Room 3362 (Lifts 13-15)
Language: Mandarin


論文摘要

90年代初東歐共產主義政權全面崩潰之後,福山(F.Fukuyama)曾宣佈「歷史已經終結」,自由主義民主、科技發展與自由市場已獲得全場勝利。而德里達(J. Derrida)則嚴厲地駁斥了這種樂觀的「福音」,認為我們必須重新重視馬克思的(不一致的)遺產,必須學會與馬克思的幽靈們共處,感受時間的脫序,面對幽靈所帶來的焦慮與恐懼,尋找不斷回歸的異質,從而提出更激進的批判。

將這種召喚幽靈的向度置入當代中國的語境,可以找到深具啟發性的類比。90年代中期商品化大潮席捲中國,有學者力主「現代性」已經終結,中國將步入經濟繁榮、在世界舞台逐漸成為中心。與此同時,另一些學者則提出中國現代性的特質是「反現代性的現代性」,並呼喚批判性的馬克思主義,抗拒資本主義現代性,尋求「對現代化具有反思的現代過程」。

本文選擇了九十年代介乎流行與嚴肅之間的著名作家,早逝的王小波,來作為上述幽靈性質的文學表述者。王氏作品的啟蒙、浪漫、幽默,是其中三個最為人所重視、又與現代性深切相關的面向。本文除了意在追溯這三個詞語在思想史的話語演變的具體所指及其在王氏文本中的體現方式之外,更希望挖掘文本中的矛盾和縫隙,突顯現代性內部的弔詭、中國現代性的矛盾特質,及文學文本作為多種力量的交鋒場地,它的曖昧與含混始終是打破二元對立、衝擊既有認知與定位的資源。王小波並非超越者,但他以其深刻的絕望,集中放大了現代性話語的矛盾在許多中國知識份子身上造成的複雜結果。第三章分析王小波被推介、消費的情況,藉著探討「王小波」這一符號如何被生產、挪用,去反映中國文化市場、知識界各種不同力量的運作情況。分析王小波被商品化的現象,可打破中國社會常見的文學、知識份子、商業市場獨立於政治意識型態的迷思,並可見出當代中國社會超意識型態與政治意識型態的合謀。從而,我們可以重思當代中國社會的狀態、知識份子的位置及策略問題。

口試完畢,還有「詩.人.光影」的活動。邀請大家黃昏過來中央圖書館看看。

我們向鐵欄投擲以花
花就成了火焰
於是
有了光 也有了影

在暴力喧囂處
詩恆常在

我在/我不在。總之,會完結了,會完結了。沒有光也沒有影,只有回憶的缺席,不能解釋的生理反應作為殘餘的幽靈。崩潰既已預演,我碎碎默想德里達所說的past,來自未來的past,或者說未來是它的記憶的past。我在另一世界,我在二月

7/02/2006

七一碎屑

現在是七月二日下午四點多,我還未交英文版的abstract,雖然已有英雄/高人幫忙。荷花展趕不上了,我總是趕不上荷花。

貼第d相。


圖片說明。

1.知道在圖書館演講廳裡的大家都是想去遊行的,所以超急趕地收集了部分(簽在綠布上,被抱怨看不見的)簽名,帶到街上。

鱷魚夾新購入,夾起了臨出門的一腔怒火。






2.圖1與圖2相距不足20分鐘,腳程不過400米。字甩晒咁滯。肥胖女子苦惱狀非經扮演。

教訓:牛皮膠紙與布無能合作。最好係噴。惟肥胖女子心力不復當年,不能製作更為精緻之遊行道具。

書包裡是《圖繪意識型態》和《啟蒙辯證法》。






3.修葺後再起行,走路有風。

這個風流狀態維持不到銅鑼灣就收皮了(之後把橫額疊在臂裡扮外套),但有事應記:

出黎行,即是,把自己打開。把自己打開,就會看到醜惡之物,豈止車呔與麒麟臂。接受自己的車呔與麒麟臂,才能接受別人的車呔與麒麟臂。對於講求距離的文學作者來說,我覺得事情常常都是這樣。









4.老實說,今年還是悶的。完了文學節坐電車到灣仔的朋友說在電車上看到我,說我很沉靜。其實因為走在居港權家長隊伍旁邊,一直心情激動,什麼都說不出來。他們敲鑼打鼓,雖然節奏比較傳統,但還是添了不少色彩(比民主黨的「一條心爭普選」這麼單向性的口號強多了),對於遊行的人來說,鼓的存在是決定性的。很多家長都很老了,我想起「八年抗爭一場空」這句怕人的話。我們的城市曾經用謊言來割裂別人的家庭。我本人不太清楚家庭的重要,不過我有時極恨極恨謊言和遺忘、以眾凌寡、動用巨型機器來對付無寸鐵者。連結三篇:
〈漂流歲月團聚無期〉
〈為子女行苦路〉
〈小器的政府、肉酸的公關〉

有一位女士負責叫口號。擴音器總是不靈光,她聲音很尖,咬字不正經擴音器再扭曲然後放出來,幾乎就是「經處理」的,幽靈樣的惡意,純粹駁雜的噪音,完全聽不清楚她要說什麼。擴音器又大又重,她很瘦。我不斷躊躇著要不要過去幫她喊,或幫她拿擴音器。但我想著要直面他者的教訓,聆聽之不可能的真正意義——替人家喊口號幾近是罪惡。至於沒有走進隊伍裡幫她拿擴音器,則是另一些個人問題(咁撚多個人問題,死撚左佢啦)。無法觸及又無法割裂的他者,需要聆聽又失敗的聆聽,〈祝福〉的故事。

居權隊伍搶眼震耳,根本沒法忽視,但各個站台募捐的政治明星,又有多少個敢mention這個隊伍?因為尷尬的冷淡,對居權後面的民主黨隊伍格外熱情。有些東西就是這樣明確的試金石,試驗膽量、正直、仁愛,或僅僅是軟弱。拍照的記者也很多,可是第二天的報紙又登了什麼?還不是政治明星們的照片。七一是社群嘉年華,一直賣的是多元混雜cutie張揚,雖然多樣化也漸成疲弱的口號,但若逐漸以政治明星為主角,那就玩完了。醒啦蘋果。

外記:
今期星期日明報有葉蔭聰談小販,和安徒論anson chan。

7/01/2006

l'm fucking panic again

Panic, and angry.

可以預測——或者大家都知,在未來數天,相中人會抬起頭來………………